举杯相送
817贺文(2/3)
深夜放送
吴/张/解/齐
Ver.吴邪
他回来的时候,你正坐在小院的石桌前,低眉看着手上端着的酒,脸色晦暗。
他犹豫着走到你面前,似乎想说什么,你却抢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头。
“真要这样?”
吴邪沉默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你深吸一口气,仰头灌下杯子里的酒,终究还是没忍住爆发了,“那你他妈的还回来干什么!”
他往前走了半步,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慰你,却在碰到你的肩膀之前被你打开了。
你挥开他的手,眼泪一下没收住,“我就不明白了,二叔都说了三叔的事情不用你管,你干嘛啊非得往前凑,前些年的苦头吃的还不够多吗?”
“不止是三叔的事。”
你有些歇斯底里,“那又怎么样啊!”
“这些事别人去做不行吗?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个普通人?你现在的身体还经得起折腾吗?你差点没命你忘了吗?”
吴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你讲道理,于是软了声哄你,“好好好,我不去了,我再也不搅和这些事了,三叔和瞎子的死活我都不管了,你别哭了。”
你知道他肯定没这么好说话,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,下意识地就威胁他:“你敢!”
话一出口你就觉得完了。
酝酿了半天的情绪,白给了。
吴邪乐了,“那媳妇,你这是想让我去啊,还是不想让我去啊?”
“少贫!”你眼泪一时收不住,鼻音还很重,“我说不想你还能真不去啊?”
他绕过石桌过来无视你的挣扎抱住了你,半强制性地把你的头压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谢谢。”
你死死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,生怕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“你可得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。”
“放心。”他说,“我舍不得你哭。”
你吸了吸鼻子,“放屁,我都哭成这样了也没见你改变主意。”
他爱怜地摸了摸你的脑袋,闷笑了一声,“我要真改变主意了,还没出门就得被你打死了。”
你知道,如果他真能在这种时候从中彻底抽身的话,他就不是吴邪了。
至少,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吴邪了。
可你还是害怕。
他当时浑身是血的模样真的吓坏你了。
你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,慢慢地松开了手,转过身倒了两杯酒,一杯递给了他。
“我在家等你,你得好好的。”
他郑重地点了点头,接过酒杯一饮而尽,又用力地抱了你一下,大踏步地往外走去。
你又给自己续了一杯酒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遥遥举杯。
“活着回来。”
Ver.张起灵
夜半时刻,一个黑影速度奇快地翻过了矮墙,在走廊上飞快地穿梭,左右四顾,在寻找着什么。
终于,他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。深沉如墨的眼睛在看到病床上的人时,起了波澜。
张起灵屏住呼吸,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你身边。
你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地睁开了眼睛,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他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墨色的眼睛像聚拢了一团化不开的悲伤。
他轻轻地握住你的手。
“我来了。”
手上温暖的触感将你从混沌中拉回现实,薄薄的一层雾气阻隔了你的视线,你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,试图看清他的样子。
“你没有食言。”
他半跪在你床前,两只手一起握着你的手,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“不晚。”你摇了摇头,努力地想用另一只手摸一摸他的脸。
他反应过来,坐在床头,扶起你,让你靠在他的身上。
你如愿以偿地将手覆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同分别时比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,倒是你,老了不说,还病成了这副模样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又说了一声,声音似乎有些发抖。
张起灵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失魂症。他错过得太久了。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你安慰他,“东西带了吗?”
他沉默了一会,最终还是从背后的包里找出了一瓶酒和两个小杯子。
这是你们早就约好了的,再见面的那天,要把分别那天没喝够的酒补回来。
你的手有些拿不住酒杯,只能他喂你。
才喝下去一口,你就呛得直咳嗽。
你努力地想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,“我好像总是没办法让你看到我好的一面。”
他拍了拍你的背,另一只手轻柔地揩去你脸上的泪珠,“没有的事,你很好。”
“这酒没有我酿的好喝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不会忘记我酿的酒的味道,对不对?”
“对。”
你努力地喘息着,似乎说这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你全身的力气。
“你会……放下我,好好往前走的……对不对?”
这次,张起灵没有立刻回答。
你睁大了眼睛,视野却越来越暗。你着急听他的回答,努力地抓着他的手,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最后两个字。
“小哥。”
张起灵听到这两个字,如梦初醒般地动了动,把头埋在你的侧颈,低低地应了一声。声音听起来却像在呜咽一般。
“嗯。”
Ver.解雨臣
海棠花的花期已过,空荡院子显得有些清冷。有人在院子中央架起了一座戏台,很简陋,似乎只是主人家的一时兴起,并没有长期使用的打算。
你穿着一身火红的戏服,踩着心里的节拍,一步步登上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水袖甩开,才规规矩矩地练了几个动作,你就停住了,转而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,往上一抛,同时,身体飞快的舞动起来。稍显笨重的戏服并不影响你的灵活性,酒壶在你的掌间翻飞跳跃,竟一滴都未洒落出来。
你再次将酒壶高高抛起,抻直了腿,让它稳稳地落在了脚底,脚尖一抖,倾下的酒液尽数落入了你的口中。
你的耳边听到了细微的声响,故意无视,直到壶中的酒液倒尽,才悠悠地收了动作,假装刚发现他的存在一般。
“呀,花儿爷,您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解雨臣叹了口气,看向你的眼神里有些无奈。他没说话,拿出手帕帮你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酒渍。
你抿了抿唇,最终还是没忍住,在他收回帕子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能不能不去?”
他听着你委屈的语气,心里有些泛酸,走近了一步,亲了亲你的嘴角,“我会早点回来的。”
“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他板下脸,在这件事情上完全不给商量的余地。
你多多少少算半个道上的人,知道他们这一行有多么凶险,但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。
你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,一时口不择言,“你说你要娶我的,怎么能骗我?”
解雨臣缓了神色,好脾气地擦了擦你的脸,“不骗你。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。”
你扑过去抱住他,止不住地发抖。
你是真的不愿意他跟那个小三爷的事情再有什么牵扯,作为当初那场局的局外人,你都不知道在得到解雨臣“死了”的消息之后你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每天每天,跟行尸走肉一样的。
那个时候,解雨臣跟你甚至并不熟悉。
而如今,你们成为了恋人。在得到了这梦寐以求的许多之后,万一……万一……
你都不敢想下去了。
解雨臣安抚性拍了拍你的背,想让你安心。他笑了一声,在你耳边轻声道:“不相信我?”语气三分不满,七分撩拨。
也不知是他这招确实奏效,还是你自己冷静了下来,你确实不再发抖了,慢慢地松开了他,拉开了一点距离。他的手仍旧搭在你的腰上,似乎准备随时拥你入怀。
你爱惨了他这样的细心和温柔。
你摇了摇头,示意他你已经没事了。
他抬起一只手擦了擦你脸上的水渍,拉着你到台下的圆桌旁,斟了两杯酒。
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
解雨臣笑了笑,在你接过酒之后,握住了你的手,牵引着绕过他的手臂。
你反应过来,脸不可控地红了。
他说:“这身戏服倒是勉强有点嫁衣的意思。”
你的手有些抖,想说“你打算就这样敷衍我吗?”,但是嘴唇动了动,说不出来。
恐怕就算只有这样,你也是愿意的。
“你等我回来。”他定定地看着你,“我还欠你一场婚礼。”
你别过脸,努力控制住落泪的冲动之后,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。”
“要平安无事地回来。”
然后缓缓地将酒杯凑到了唇边,与他同时饮下杯中的酒。
“好。”
这是一个承诺。
Ver.黑瞎子
黑。
即便窗外有些许月光撒进来,你所处的位置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。
你承认你是故意不开灯窝在角落里的。你一想到他平日里总是是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心里就难受。越难受,你就越是想这样做。
你喝了一杯他私藏的酒,感觉有点上头,就不敢多喝了。
在他进来之前,你默默地打开了手电筒。
他总能准确地找到你的所在,这次也不例外。
“怎么窝在这?还喝上了?这酒很烈,没喝多少吧?”
还是跟平常一样的语气,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跟平常一样。
你盯着他的脸,不想错过他任何一点表情变化。
“瞎子,我没开灯。”
他的表情僵住了,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。
“怎么不开灯,想学夜视?”说着,他就想起身去开灯,却被你拽住了。
你严肃地盯着他,希望他能坦白从宽。
“但是我开了手电。”
他愣了几秒钟,然后竟然笑了出来,摸着你的脑袋道:“出息了?我都被你摆了一道。”
你强硬地拽着他坐在了你的对面,摘下了他的墨镜。他却紧闭着眼,一副不想让你看到的模样。
你凑近威胁他道:“你要我亲自动手?”
黑瞎子虽然看不到,但完全能想象到你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,一下子笑了出来,手还准确地掐了一把你的腰。
“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动手?”
你被他掐得下意识地缩了一下,随即气不打一处来,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个正形!
“黑瞎子我严肃警告你!”你手指用力地戳着他的胸口,恶狠狠道: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!”
“好,我坦白。”
他竟然非常配合地举起了双手,做出投降的姿态。
“快说!”你催促他。
“说什么?”他装出一副茫然无辜的模样,完全不像是要坦白的样子。
“你——”
你话还没说完,他突然发难,打落手电之后,一只手擒住你的双手按在腹部,另一只手捂住了你的眼睛,全身压了上来,把你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。
“黑瞎子!”你这回是真生气了。
他却仍然不肯松手,甚至变本加厉地咬上了你的唇。
对,是咬。
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表现出了一些与平常不同的地方。
你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正好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。
你没来由的恐慌,拼命挣扎着想让他放开你。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。
到后来你也发了狠,使劲地咬了回去,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。
两个人的撕咬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——再不停下你可能要窒息了。
黑瞎子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你的脸,“哭什么啊。”
经他提醒,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呗。”
“你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啊?”
黑瞎子伏在你颈边,呼吸有些沉重。
过了一会,他才慢慢道:
“原本吧,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。但是也没什么非得死的理由。就这样浑浑噩噩的,能活多久算多久,死了也不觉得怎么可惜。”
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“丫头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你哭着骂他,“我问你眼睛的事,你跟我扯这个干嘛啊?神经病啊!”
他笑了两声,“可不就神经病吗?”
“你等我几天。我会回来的。”
“傻逼才等你!”
“行。”他摸索着带上了墨镜,松开了对你的钳制,作势要走。
这下你急了,立刻八爪鱼一样地攀在他身上。
“行什么行!不行!”
他笑了一声,“我就拿瓶酒你至于吗?”
你脸上一热,立刻松开他,“你拿酒不早说啊!”
他给你倒了一小杯,自己则直接对瓶吹,还不忘恶劣地问:“你刚刚说什么来着?”
你咬牙切齿,“我是傻逼行了吧?你神经病我傻逼,tmd天生一对!”
他笑得开怀,“那为我们天生一对,走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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